华屋叹
卧龙山下谁家宅,楼阁连云高百尺。阴阴乔木掩双扉,翠竹斜欹粉墙白。
墙边老人向我语,此宅曾经三易主。当年结构费千金,文杏为梁楠作柱。
其中池馆最幽闲,割取真山当假山。风牵弱柳侵窗碧,鸟蹴飞花缀砌斑。
朝朝暮暮欢不已,谁知衰盛旋相倚。产籍家亡可奈何,一朝更作尚书里。
珠帘翠幕复辉煌,慢舞凝歌乐未央。玉箫吹彻层台月,金鼎烧残绣闼香。
据门豪仆猛于虎,手把雕笼教鹦鹉。公子公孙尽慷慨,黄金挥掷如泥土。
尚书死后二十年,沧海渐渐成桑田。冠裳凋落繁华歇,朱履宾朋散似烟。
从此萧条日复日,子孙无力重修葺。鸳瓦飘零画栋颓,鸺鹠夜作人声泣。
花落花开空好春,苔痕满壁总伤神。参差乱石堆荒沼,十二阑干毁作薪。
不堪冻饿双眉皱,有人更把千金购。回首从前总惘然,风光今日还依旧。
我闻此言长太息,世事纷纭安可测。君不见蓬莱宫阙对南山,数传亦为他人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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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家井畔,感传书无路。雾阁荒唐吊龙女。便一枝、横竹吹入湖烟,平波上、惊起老鱼秋舞。
下界忒无聊,我劝银蟾,飞到人间最空处。身世玉壶中,诗意高寒,曾遍染、湘天风露。